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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新疆时间》第一章:所有故事的开始

发稿时间:2013-10-23 09:31:00 来源: 中国青年网

  火车逗留几分钟后继续向西行驶,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天空已是繁星点点,车内的旅客随着夜的来临也渐渐的静了下来,随之,只听到车轮撞击车轨的声音,我望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心却不由自已,我想起了上这趟车之前那些与陪伴有关的日子。

  她说,“思念如铁轨般漫长”,那是我们高三毕业第一次旅行时,也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场景,她靠在我肩上,望着窗外羞涩的说道。于是,我们相爱了。

  大三分开一年后的第一次旅行,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场景,她仍然靠在我肩上,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旅行的意义,就是回来爱你”。于是,我们再一次在一起。

  前晚一帮留在长沙的大学哥们给我饯行,她也来了,特意送来两个小塑料瓶,装了一瓶水,装了一瓶土,据说是防止水土不服。在“劝君更尽一杯酒,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豪情中,我看到了她的落寞与自己的心疼,相恋5年,我们也没逃脱“毕业分手”的命运,没逃脱“彼此相爱更爱自己”的魔咒,从此,天各一方,我来了西北边疆,她去了东南沿海,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寻找各自的位置各自的人生价值。

  年轻的我们,谁也不知道谁的选择是对的,谁也不知道怎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谁也不想勉强谁,最终我们决定暂时分开,独自对抗迷茫,固执的长大,我们像是走在了黑色的隧道里,因为害怕,遗忘了也许还在隧道口的对方。

  我从背包的侧袋,拿出那两个塑料瓶,凝视着,紧紧握在手心。  

  夜渐渐深了,思念与回忆也随着这趟夜间行驶的火车飘荡在西北的夜空,我进入了梦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身上时,我被“瓜子花生方便面,香烟啤酒八宝粥,让一让啊”的熟悉叫卖声给叫唤醒了。我用被枕了一晚、早已全然麻痹的手不听使唤的揉了揉双眼。

  “这就是八百里戈壁”对面隔壁座的维吾尔族姑娘用标准的普通话对身边一脸惊奇望着窗外身上打扮潮流的男孩解说道,语气里透着骄傲与神气。

  我不由自主的站起来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戈壁?这就是戈壁滩?想象中的戈壁,应该类似沙漠,或者是沙漠边缘的石壁,壮观、有着西北独有的大美。怎么会是眼前这般,如南方水土流失模样,大大小小的砾石散布在挤不出一滴水的泥沙里,望不到尽头的戈壁,在太阳的照射下,空气中不单散发着干燥的气味,更多是令人窒息的绝望,相比绵绵细雨如诗如画的南方,这似乎成了上帝遗忘的“大角落”,但又勾勒出谁都是造物者光荣的磅礴气势。

  我坐下来回过头看自己这边的窗外,眼前仍是无止境的戈壁滩,在失望于戈壁滩不如想象中美的同时,更多的是内心的震撼与恐惧。震撼于这大片的戈壁竟然会偶尔生出一小片被防护林包围的一小片绿洲;恐惧于若把自己扔在这片戈壁的中心,不留一滴水,走在戈壁中,内心该是何等绝望。

  我又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与想象里。

  我叫刘姜,是生在新疆,流着维吾尔族血液的汉族人,往大点的说,我就是民族融合的结晶,家住在王洛宾的歌曲里,达坂城。在内地人的心里,只要一说是新疆人,仿佛眼前就会站着一个有着深邃眼睛、鼻梁高高的、会扭脖子的维吾尔族人,其实不然,新疆的汉族还是多于维吾尔族,我算是例外。

  我的爷爷是湖南人,是新中国成立后支援新疆的支边者,父亲是典型的“支二代”,生在新疆,长在新疆的新疆人,时代促使爷爷“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而我的母亲是新疆达坂城土生土长的维吾尔族人,她的长相就是普遍内地人认为新疆人该有的模样,也可以说《达坂城的姑娘》是描写我漂亮的母亲。

  我的大学,是独自一人在我的老家湖南念的,毕业后,义无反顾选择了回我的新疆家乡,当一名志愿者,如我的爷爷一般将毕生奉献给生我养我的新疆。

  四年前,我也如现在这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老家湖南的一所大学。因母亲宗教信仰的缘故,我们全家都信仰伊斯兰教,而对于信仰伊斯兰教的我,在内地生活,最大的不适应就是来源于饮食,庆幸的是,学校有清真食堂。刚到内地那会儿,日思夜想都是母亲做的拉条子,只觉得拉条子是这世上最美味最诱人的食物。

  在内地的四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逼促着我独自成长,学会享受一个人的孤单与寂寞。大学四年,切身的感受南方的水土比较养人,但却越发的让我没有存在感,后来我算是感悟了,其实湖南早已不是我的老家,我的老家我的祖辈我的根都留在了新疆那片令人绝望又给人希望的广阔的戈壁滩上。

  关于戈壁,我最喜欢的是从嘉峪关站驶向乌鲁木齐站的那片戈壁。每年寒暑假回家,漫长的火车旅途,我最享受的就是那段路程,它不仅暗示着离家越来越近,还让我生出无限美妙的遐想,贴切的说,它能让我听见内心的声音。

  行驶在夜间的火车,它最大的魅力在于,因窗外静谧的夜色可以安抚“中国特色火车”的躁动不安,无论是过道站着的旅客,还是洗漱台、厕所边蹲着的旅客,或者坐在座位上、躺在座位下的旅客,甚至连婴儿的哭闹声、乘务员的叫嚷声、谁不小心又踩着谁的责骂声都会随着夜深,安静下来。

  观察着那一张张因疲惫而千姿百态熟睡的脸,会让我内心备受煎熬与刺痛,让我产生了古往今来中国知识分子内心与生俱来忧国忧民的情怀。车里的他们如同窗外那一颗颗散落在戈壁滩上的戈壁石。他们是中国最广大的劳动人民,他们身上有着中国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勤劳、勇敢、善良、即使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也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于万物,他们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渺小,或者不漂亮;但于家庭,于父母于子女于夫于妻,他们是整个家庭的顶梁柱。

  当火车穿过黑夜,太阳从戈壁滩上缓缓升起时,明朗的世界,我的心也随之又充满了希望,对这片土地充满了希望,对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充满了希望。

  “哇,哇,乱石岗升起的太阳好靓啊”,我被身边那个满身痞气的广东男孩夹杂着粤语的普通话叫醒。

  一直对广东人的饮食有偏见,从蛇到鼠,从猴到虫,几乎什么都吃,以致于对广东人的第一印象颇为主观。而坐在我身边的这个男孩,因为他嘻哈浮夸的服装,且对我殷勤好奇的神情,愈加令我避而远之,一路上我很少理会他,他自讨没趣,也就自顾自的听歌看书。

  看着他充满惊喜的眼神,顿时觉得他没那么讨厌,至少还懂得欣赏美,但实在无法容忍他的无知,“这是八百里戈壁”,我骄傲的解释道。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在意我的说话,我也并不在乎,戈壁上的日出,让我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

  我叫程梓行,来自古时候如新疆一样,用来充军流放的广东。我来新疆的所有目的,只是为了看达坂城的姑娘。如果一年以后,让我带走一个辫子长,眼睛漂亮的达坂城姑娘,我是绝不贪心她的妹妹和百万钱财,当然,也有一词叫“多多益善”。

  我在毫无准备、只是一腔热血奔向达坂城姑娘的情形下,选择了支援新疆,做一名大学生志愿者。

  广州----乌鲁木齐,起点到终点,从南到北。我特意乘坐火车诚心诚意去朝拜我的达坂城姑娘,手忙脚乱中、翻山越岭中仍不忘带上我的“把妹工具”----吉他,还有我心爱的竹笛。

  对于从不曾远离家乡也未曾有过远离家乡想法的我,无畏的亢奋持续到我进检票口。当我看到一张火车票横在我和父母之间,我被人群推入检票厅,父母被停在入站口,身后母亲带着哭声的叮嘱声、父亲坚毅的表情渐渐淹没在喧嚣的人群里,我分明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只是紧紧的拽着行李,低着头决绝的大步往前走,不让父母看见我不舍的表情,我知道身后有两双热切的眼睛盯着我前进的方向,就如同当年看着我小心翼翼迈出人生的第一步般,恐怕有一丝差错。

责任编辑:李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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