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时,杨乐的父母便成送我的了,一人替我拿了一个行李。火车启动时,他与父母挥手告别,我正在弄我们的行李,我看到他父母张望的眼神,知道是在找我,我挥手,但他们并没有看到。
杨乐是个极度热情开朗的人,一路上都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年轻的乘务员知道我们是赴藏的志愿者,特意过来和我们聊天,并告诉了我们成都铁路局一条极具价值的内部规定:拿着站票和有效证件可以换取小板凳!所以虽然我们没买到坐票,但我们其实只站了两个小时。
我们很快乐的度过了火车上的二十六个小时。本来我担心一个人在成都迷路,于是提前打招呼让成都的一个朋友接站,但遇到杨乐后,我们决定自已独闯成都。
在一位成都土著的指引下,我们坐上了公汽往武侯祠方向挺进。很正常地提前一站下车后,立马发现地形与土著形容的不一样,又舍不得浪费那笔打车费,我们就自己扛着行李边走边问。路上,扛着大包小包的杨乐问:“看我像你雇佣的搬运工吗?”要不是我自己身上也挂了好几个大包,倒还真有些像。热情的成都人告诉我们的方向各不相同,第一个人说,就在前面,还有一百米,走了一百米后问第二人,说,往左拐,前三百米就到……如此如此,累积起来可能有了几千米的行程后,我们总算找到了大本营。
我和杨乐是第五批报到的志愿者,前面还有三个,都来自北京,分别是北大的,中央民大的,之后我们几个成了特别好的朋友。
接队的王老师是西藏自治区团委派来的负责此次全国共八十一名大学生的进藏工作。王老师帮我们安排好住宿,再随便问了问一路上的经历,之后就让我们自己休息休息。我和杨乐都是第一次到成都,像我们这种玩乐神经超常发达的人,怎会舍得将这极其珍贵的两天停留时间浪费在睡觉上。热情的邀请了其它几位同学,都欣然同意,于是我们一行人决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春煦路上放开肚皮的吃小吃。可能是太累的缘故,那天我太容易的就吃饱了,回来后又拉了一夜的肚子。
第二天,王老师特意叮嘱,不要吃火锅,以免拉着肚子登机,我们还是偷偷去了“七星椒”。本来我的肚子就没好,再加上“七星椒”里的上等辣椒,之后我是一路捂着肚子铁青着脸逛完杜甫草堂的,众人都不禁叹服我的毅力。
四川的同学由四川省项目办组织统一于十六号报到,一回来就看到身着统一白T恤的四川同学,个个手里还拎着省项目办发放的鸭鸭羽绒服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心里那个羡慕啊 ̄ ̄ ̄顿时就感觉北京来的志愿者就像群没娘的孩子一样,缺少阳光般的关怀。
上海的同学也是省项目办统一组织报到,抵达时我们都已睡着,后据接站的志愿者说,那帮家伙一出站,感觉不像志愿者,而像一个观光旅游团。我们发现他们的白T恤比四川的更白,布料更好,还各发放一个医疗箱,心里就更不用说了。
十七号早上四点就起床,赶七点半的飞机,搬运行李时,我惊奇的发现,大家的包,那个大啊,实再是大,相比之下,我的行李竟然是最少的!
我异常兴奋地给西藏的男友打电话,说中午十一点左右将抵达拉萨,我相信那刻他的心情定和我一样澎湃。在机场焦急地呆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们被告知飞机将改在中午十一点起飞,心跳聚然就慢了好多。
我们被机场的汽车拉到一个宾馆休息,吃了简单的早餐,屁股还没坐热,又被拉回机场,登机,起飞,一切都还顺利。
之前在学校时,院长召集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同学开了一次会,问我打算去哪里,我坚决地说出:西藏。所有的人都很意外,但都很佩服我的决定。院长说,好啊,西藏也不错,那个地方实再是美,你在哪里都不可能像飞拉萨一样,在飞机上看到那么美的景致。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高空的低气压让我觉得头晕耳鸣,但这一切在惊奇的视野下都显得微不足道。无边无际的云就像一团团白花花的棉花糖,又像图画中白垲垲的北极;蓝得不能再蓝的天空像一面神奇的魔镜;更神奇的是突然从云层中冒出的山顶,还积着千年的白雪……一切都像童话中一样。
(二)
贡嘎机场。一下飞机,冰凉的空气就直浸心肺,大家急切的互相询问:“你有什么反应吗?你有什么反应吗?”传说中的高原反应是那么可怕,大家对之都有着强烈的好奇。我测了测心跳,哇!每分钟一百三十下!可我好像并没有头晕耳鸣啊 ̄ ̄杨乐哈哈大笑,“我看你是太激动了吧!”
我正准备直接往外面跑,同学叫住我:“涂防晒霜了吗?”顿悟:现在可是西藏的太阳了罗!
有负责人在机场外迎接,第一次接受漂亮的雪白的哈达,突然就觉得自己肩负的责任很伟大。
拉萨自古有“阳光之城”的美誉,这里的阳光果然很纯粹,只在太阳底下站了两分钟,感觉就像快烤熟了。幸好我早有防备,带了一把“天堂伞”,并把周围的女同志都收拢在了伞下。
当汽车沿着雅鲁藏布江一路飞驰时,我的心情就像飞奔的野马。西藏的道路建设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马路两边有不知名的大树,有一片片可爱的青稞(猜的,可能是麦子),甚至还有正开着花的金黄的油菜田(早在飞机上就看了一块块的金黄色区域,猜想是油菜,但实再是不敢相信)。偶尔还有驮着大包东西的藏民,黑黑的着实可爱,我向他们挥手,他们也朝我憨厚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