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最特殊的亲吻,最崇高的希望!
在这里,我想向大家请教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接吻是最特殊的?同时又是最纯洁的?
我在医院,除了搞麻醉之外,还承担着急救任务。急救工作当中,常常会遇到呼吸心跳骤停的情况,现场心肺复苏刻不容缓。于是乎,我就成了我们医院“接吻次数最多的人”。但是说实话,这样的“接吻”可不是花前月下,风花雪夜,那种感受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有一次,一个哈萨克汉子酒后突发心肌梗塞,接到通知后,我们立即随120急救车赶赴现场,当时那个人的呼吸心跳已经停了,嘴唇黑紫,亲戚朋友不知所措,乱成一团,此时此景,我什么都没想,扑上去立刻对着他的嘴用力吹气,忽然,他胃里的呕吐物“哗”的一下子喷了出来,直接喷到我嘴里,根本顾不上漱口,随手拉过来一件薄薄的衬衣垫在他嘴巴上,继续人工呼吸。
这样的“接吻”还有很多很多,两年来至少有几十次,有酗酒的,有车祸的,有溺水的。每次同事们问我,“你平时那么爱干净的人,人工呼吸时你就不嫌脏吗?不害怕传染病吗?”说心里话,谁不怕?每次人工呼吸后,我好几天都吃不好饭。但是,说一千道一万,我是一名医生!我是一名志愿者!那一刻,我们面对的是生命!对别人来说,他只是一个病人,一个陌生人,但是对于他的亲人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所以,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们就得全力以赴!--虽然很多时候,我们失败了,至少我们问心无愧。有时候,我们得不到家属的感激,甚至还要承担他们的抱怨和无理取闹,可是毕竟还有成功的时候,这些时候,我们成就的是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们没有让孩子失去爸爸,变成孤儿,没有让妈妈失去儿子,变成祥林嫂,没有让妻子失去丈夫,家破人亡……这是作为一名医生最欣慰的时候!在我的记录中,至少有六个家庭,因为我的职业亲吻,而没有变的残缺。其中一个家庭,成了我的亲戚,叔叔阿姨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今年春节我没回家,就是和他们一块儿吃的年夜饭,一起放的鞭炮。另一个病人,是一位民族阿姨,叫阿依吐尔逊,死而复生,她逢人便夸:“小斌,我的好儿子!”
因为在急救工作中,有了太多的遗憾,于是在工作之余,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推广现场急救技术。这个想法从2007年9月8号就有了,那天,一个维吾尔族小学生为了救一个同班的汉族同学,结果,自己淹死了。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秋风瑟瑟,满城悲声!同学们,我们为什么不为这个维吾尔族小英雄,和我们伟大的民族团结鼓鼓掌呢!从那时候起,我开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在各种场所宣传并开展“现场急救技术普及志愿行动”,在福海县受众共达一千多人次。我打算以后,走到哪,就把这项活动推广到哪。因为死神留给我们的时间很少,但上帝给了我们很多时间!留时间,让我们未雨绸缪。
二、为死者整容:和谐,我还能做点什么?
2009年春节期间,我接了一个车祸急诊任务,跟车跑了160多公里,等我们到达现场,看到的场景跟灾难大片差不多,一辆轿车底朝上反扣在路基下,司机被压在车身下,只有脚露在外面。我们接走了幸存的伤员,其中一位是车主,一个山东大汉,他的伤势较轻。死者是他刚刚从老家带出来的一个远房亲戚。由于车速太快,又不熟悉新疆的地形,翻车后,司机当场毙命。
处理完伤者的病情,护士长找到我,跟我商量:“王老板想找人帮忙替司机整整容,现在春节放假,人家都嫌晦气,没人干。你能不能帮忙?”说心里话,我也不想干,但都是出门在外的人,谁还没有求人帮忙的时候?于是我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