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飞将马天成的头重重按在地上，愤怒地说：“丢人？你们也知道丢人？你们已经丢光了我们志愿者的脸了！还跟我谈丢人！”祁俊飞的语气里尽是鄙夷。

　　这时，两个警察匆匆赶了过来，见祁俊飞和马天成在地上厮打在一起，便对他们喊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祁俊飞和马天成正在气头上，双方正打得激烈，无暇理会警察的询问。李斌看到警察过来，紧张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呆呆地看着警察默然不语。

　　“不说话那跟我们走一趟吧。”一个个高个子的警察说。

　　祁俊飞终于松手放开马天成，起身揉了揉刚被打过的脸，然后冷冷地看了一眼马天成和李斌，说：“走吧，到警务室好好反思吧！现在想上火车都没机会了。不止你们两个家伙不能走了，还搭上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结束

　　中州火车站警务室，两位警官对三名打架的年轻人开始问话。

　　“说！什么情况？为什么打架？”高个子警察问道。

　　这个时候，祁俊飞的手机恶作剧一般响了。

　　祁俊飞望了一眼警官，两位警官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他可以接电话。祁俊飞拿出手机，见是许清显打过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不接呢？接了之后该怎么对许老师说呢？说马天成和李斌两人中途下了火车吗？说自己和马天成刚刚打了一架吗？说现在我们三个人被警察带到警务室讯问吗？说自己还没说服马天成和李斌吗？干脆不接了吧。不一会儿，马天成和李斌的手机也相继响了，两人见是许清显打来的电话，心中有愧，也没接电话。

　　高个子警官似乎不满意三个闹事者电话此起彼伏默契的响声，他提高嗓音说：“把手机都给我关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打架？”

　　祁俊飞见马天成和李斌两人沉默不语，便说：“警官，我们三个是大学生志愿者，参加了团中央的西部计划志愿服务项目，从荆楚到西疆去。刚才我们的火车在中州站停车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两个偷偷溜下车，准备当逃兵。我是来劝他们两个叛徒回去的，他们两个不听劝，我一时没有冷静下来，就动了手。是我的错，不关他们的事。”

　　祁俊飞说完用犀利的眼光向两旁看了看马天成和李斌。马天成看着祁俊飞的眼光，感觉那眼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着他。但马天成不愿理睬祁俊飞，他知道祁俊飞想独自承担责任，但他却不想买祁俊飞的帐，索性低下头拨弄自己的手指。

　　“就这样吗？就为这事打架？”高个子警官似乎有些不相信，用疑惑的眼光望着祁俊飞。

　　“真是这样，警官，我们真的是大学生志愿者。你不信可以看我们到西疆的报到证啊！你们两个快把报到证拿出来。”

　　马天成和李斌不情愿地慢腾腾地从行李箱中拿出报到证，甩给祁俊飞。祁俊飞拿着两张报到证，毕恭毕敬地递给两位警官。马天成和李斌两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的报到证会在中州火车站的警务室用上。

　　两名警官翻了一下报到证，扫了一眼，又递给祁俊飞，说：“原来是当代知青啊。你们有矛盾可以好好商量嘛！年轻人，火气大啊！动手打架可就不对了，更何况在我们治安这么好的中州市。”高个子警官向旁边正在做笔录的警官笑笑。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大半夜的给两位警官添麻烦了。”祁俊飞开始诚恳地道歉。

　　“中！维护治安是我们本职工作嘛！年轻人，赶紧回去吧。”高个子警官向三人摆摆手，示意三人离开。

　　马天成和李斌拖行李箱向外走，祁俊飞紧跟其后。

　　三人在广场上找了一个空地，将行李放在地上，三个人坐在行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