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千年胡杨

　　饱经岁月的沧桑
　　尝遍人间的世态炎凉
　　我穿行无尽的荒漠
　　和惆怅
　　只为瞻仰你的容姿
　　千年的胡杨
　　你是沙漠最坚实的胸膛
　　守护古老的爱情和传说
　　铁骨铿锵
　　你是世间最悲壮的英雄
　　吟唱岁月的无情与豪爽
　　声声断肠

　　“你最喜爱什么？”
　　“胡杨。”
　　“为什么？”
　　“因为它是英雄。”

　　一个晴朗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从窗外洒落进来，落到莫棠的书桌。莫棠透过干净明亮的玻璃窗远眺，窗外是一片湛蓝如洗的天空，洁白轻盈的云朵懒洋洋地漂浮在无垠的天际，远处终年积雪的岗吉格山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一片宁静明净的世界。

　　自从来到西疆，莫棠便爱上了眺望远方，爱上了形状各异的云朵，爱上了远处的岗吉格山，爱上了那遥不可及却仿佛近在咫尺的皑皑白雪。白雪覆盖下的岗吉格山就像身着白衣的圣女，神秘又安详。

　　岗吉格山位于博市南面，岗吉格是蒙语，意为地形像马鞍上两头的皮带又细有长。岗吉格山西起温泉县别珍套山，沿赛里木湖北侧延伸至博市五台公路的博肯采柯尔附近消失。山体西高东低，最高处海拔4189米，最低海拔534米。

　　这是一个寻常的周末，莫棠的宿舍，吴莉莉和莫棠两人愉快地聊天。当吴莉莉得知莫棠的最爱是胡杨时，她着实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莫棠会说莲花、海棠花之类的答案。她觉得自从认识莫棠后，莫棠总是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或有惊无喜。

　　吴莉莉坐在靠窗的位置，掰着手指，歪着头，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莫棠，等待他进一步阐述热爱胡杨的原因。

　　莫棠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了胡杨的形象，金黄的叶子，遒劲的树干，强大的根系，那是令他魂牵梦萦的胡杨啊，她就像多年前深埋在心田的一粒种子，在他炽热的心早已深深扎根，茁壮成长。心中挺拔健美的胡杨如同色彩斑斓的喀纳斯，如同湛蓝如洗的赛里木湖，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吴莉莉，你知道吗？胡杨曾孕育了整个西域文明。两千年前的西疆，当时称西域，被大片葱郁的胡杨覆盖，塔里木河、罗布泊等水域因胡杨而得以长流不息，水草丰美，从而孕育出楼兰、龟兹等西域文明，可以说是胡杨创造了一个灿烂的西域文明。而拓荒与征战，让西域文明转瞬之间消失在干涸的河床上。”

　　一说到心中向往的胡杨，莫棠顿时兴奋起来，对着吴莉莉侃侃而谈。来到西疆后他更深入地学习了西疆的文化和历史，将西域文明与胡杨的关联起来，足以说明胡杨在莫棠心中的地位。但是一想到西域文明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心中深感惋惜，一阵惆怅，这加深了他对西域文明神秘感，延伸到对胡杨的神秘感。

　　吴莉莉听说胡杨与西域文明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方面自惭知识匮乏，另一方面对莫棠更加敬佩了。经过莫棠一番解说，吴莉莉也开始向往胡杨，她明澈的眸子更亮了，问道：“那你为什么觉得胡杨是英雄呢？”

　　莫棠接着说：“因为胡杨是秋天最美的树，是最坚韧的树，它的根茎可达二十米长，能在四十摄氏度的炙热中耸立，能在零下四十摄氏度的严寒中挺拔，它既能生存在盐碱地，又能生存在沙漠里。只有胡杨，可以在沙漠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所以它就是英雄。”

　　吴莉莉听完后，心血来潮提议：“趁着现在是秋天，干脆我们去看胡杨吧。”

　　莫棠笑笑，说：“十月的胡杨是最美的。我已经请示过王书记，她同意我们去南疆看胡杨了，我现在正在组织呢。”

　　“莫棠，把我也算上吧。好吗？”吴莉莉开始发嗲，他把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莫棠习惯了平时口直心快的吴莉莉，听到吴莉莉嗲声嗲气的请求，非常不习惯，一阵诧异之后，他答应了吴莉莉的请求。

　　“好吧，看你求我的份上，就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吧。可是，该怎么去轮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