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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疆小说《燎原》第二十一章佳节团圆 (上)

 

2014-09-17 14:35:00   来源:中国青年网   作者:李彦龙

  莫棠见祁俊飞答应帮自己,喜出望外,但没有再说感谢的话。他的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却是沉默不言。半年过去了,大家都成熟了,也都有了自己的思想,还有梦想。
  在莫棠看来,梦想其实就是一种看得到的希望。而希望是什么呢?莫棠把它比喻成一座山,你可以一辈子不登山,但你心中一定要有座山。它使你总往高处高处爬,它使你总有个奋斗的方向,它使你任何一刻抬起头,都能看到自己的希望。
  而如今,莫棠心里填满了希望。这希望是出版诗集,是把青年志愿者服务中心运转起来,是践行誓言奉献无悔青春。
  在经历的生命里最寒冷的这个冬天,莫棠心中再次充满了力量,热血沸腾。

  滨河公园,四下寂静。祁俊飞、莫棠、高倩、郭庆文、朱小波、吴莉莉、刘佳梅7人信步由缰地走着,雪已经积累得很厚实了,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公园的小路已经被大雪覆盖,几乎没了痕迹,两旁的小树由于层层的积雪,显得树枝格外臃肿,格外可爱。而横贯而过的滨河已冰冻住,悄无声息。
  祁俊飞一行7人漫步在寂静的公园,年轻的喧闹又把这种寂静打破。
  高倩时刻挽着祁俊飞的胳膊,形影不离,吴莉莉见两人亲密的样子说:“我给你们这对郎才女貌拍张照片吧。”
  郭庆文笑着附和道:“高倩是倾国倾城的貌,俊飞就是绝世风华的才。”
  刘佳梅接上话茬:“庆文,你是仰慕高倩的美貌呢?还是佩服俊飞绝世的才华?”
  被刘佳梅一反问,郭庆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刘佳梅,你能不能不八卦?人家高倩已经名花有主了。”
  “哎,不是有句话叫‘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吗?庆文,是否明白?”吴莉莉也放下相机,加入到八卦的队伍中来。莫棠无奈一笑,说:“你们越说越没谱了啊。是谁带头瞎扯的?”
  然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郭庆文,莫棠“嘿嘿”笑了一声,对大家使了个眼神,众人顿时心领神会,然后一起俯下身子,攥起一团雪,毫不犹豫地丢向郭庆文,可怜的郭庆文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郭庆文在前面跑着,六个人在后面追着不断地丢雪球,因为成为大家练习的靶子,郭庆文的头发、衣服都沾上了雪,他也来不及整理,更来不及还击,像逃命一样奔跑。
  由于路面太滑,狼狈不堪的郭庆文跌倒了几次,可每一次跌倒后,他都来不及拍掉衣服上的雪,拔腿就跑,样子更显得狼狈了。
  等到跑不动的时候,他转身举起双手,喘着大气,对大家表示“投降”。
  祁俊飞也跑了一段,身体开始燥热,他呼出白色的气体,望着欢乐的志愿者,心里也充满了无限欢乐。此时,大家在滨河河畔停下,发呆似得欣赏冰封的河水,突然,莫棠对着河面大喊道:“啊——”
  众人纷纷把疑惑的目光投降莫棠,莫棠喘着气说:“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于是,众人都笑了。
  祁俊飞说:“不如我们大家对着滨河喊出自己的梦想吧!我先开始。”众人皆应允。
  祁俊飞清了清嗓子:“啊!我要在兵团建功立业。”
  “嘻嘻,好红好专呀。”高倩说。
  “不红不专就不是祁俊飞了。”莫棠说,“该我了,我要出版诗集,我要当一名作家。”
  接着是高倩,“我要一直陪伴在你们身边。”
  郭庆文喊道:“我要开一家自己的公司,赚大钱。”
  朱小波也加入进来,“我要当一名真正的老师。”
  吴莉莉也学着男生的样子,把手做成喇叭状,高声喊道:“我要走遍千山万水天涯海角。”
  刘佳梅最后一个,“我要当一名好医生。”
  随后是大片的沉默,莫棠也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时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半年前,他们刚到西疆,懵懂无知,年少轻狂,也怀揣着青春梦想;如今,这些梦想不但没有破灭,而且在年轻的心中更加坚固了。因为什么?因为时间。
  时间是什么?时间好比一个万花筒,它能让我们看到世间百相,让我们成长,也让我们纪念。时间好比一块试金石,它能帮助我们分辩出真善美和假丑恶,让我们珍惜,也让我们放弃;时间好比一本教科书,它能帮助我们阅尽人世的沧桑,让我们收获,也让我们感恩。时间如同一口百宝箱,它将让我们尽情领略生活的幸福,让我们探索,也让我们退缩。
  时间啊时间,尘世间多少人厌恶你走得太快?又有多少人感谢你让他们懂得幸福?

  旧历年的最后一天,腊月三十。这天,祁俊飞和郭庆文一大早跑到烟花专卖店和菜市场,他要采购今天团聚的所有物资,烟花、春联、水果、食材、饮料、调料等等,幸好昨天晚上他跟莫棠列出了购物清单,不然,他哪能记得清那么多东西?
  菜市场距离莫棠的宿舍非常近,近到什么程度呢?莫棠是这样诠释的,当你做番茄炒蛋已经放油的时候,发现鸡蛋没有了,这时候你下楼去菜市场,买回来的鸡蛋刚刚好用上。
  因为是冬天,菜摊全搬进了临时修建的板房,祁俊飞和郭庆文一头钻进一家菜摊,精挑细选中午和晚上的团圆饭所用的食材。
  祁俊飞像一个经常光顾菜市场的家庭主妇一样,和老板谈论食材的新鲜程度和价格,郭庆文则在一旁提着大小不一的袋子,一边观看,一边啧啧称赞。
  当祁俊飞时正付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回头,是程倾晓,身边还有一位四五十岁的妇女。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惧怕。
  程倾晓说:“这么巧呢,你也在这里买菜。”然后,介绍她身边的女人,“这时我妈。”
  祁俊飞赶紧上前,喊了一声“阿姨”,程母露出满意的笑。程倾晓靠近,悄悄在祁俊飞耳边说:“别忘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哟。”
  祁俊飞瞥了一眼一旁的郭庆文,他正在挑选调料,祁俊飞轻声说,“放心吧,我会去的。”说完招呼不打便拉着郭庆文溜走了。
  望着祁俊飞离去的背影,程倾晓嘴角浮起了浅浅的、饱含深情的笑。

  丁晓天终于回到久违的家,阔别半年多,他的心情异常兴奋,他兴奋不仅仅因为见到了爸妈,也因为女朋友张妍也到他家过年。
  为了说服张妍到他家过年,当时丁晓天使出浑身解数,软硬皆施,才打动张妍。但张妍说在丁晓天家过完除夕,她就回家。
  丁晓天的家庭是一个简单的三人家庭,丁晓天的父亲年纪五十左右,但头发已经开始渐白,两鬓都染成了霜,一副和蔼祥和的样子。丁晓天的母亲,看到宝贝儿子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孩,乐得嘴都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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