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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疆小说《燎原》第十九章 欢乐雪场 (上)

 

2014-08-05 10:52:00   来源:中国青年网   作者:李彦龙

  祁俊飞和仲胜立在一块,两人聊起最近的工作状况。当仲胜立说他在局办公室的时候,祁俊飞笑称他们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仲胜立说,在新单位最大的感受就是事务多应酬多,因为办公室是综合部门,负责接待应酬工作。祁俊飞说,应酬是柄“双刃剑”,若应酬得当,可交流信息、融洽感情、沟通思想、促进工作;但应酬失当,则不仅累坏身体,喝坏胃,而且还消磨意志、败坏社会风气,甚至走向腐败。真不知道那些成天沉溺于应酬的领导干部是怎么想的。

  祁俊飞心想:社会就是这样,你明知道很多事情有害无益,明明知道做了无济于事,可还是硬着头皮义无反顾地去做,譬如接待时喝酒。在祁俊飞参加的每一次接待,梁新雨都喝得酩酊大醉,被接待的一方每次也是无一幸免,甚至有一次在宾馆闹出洋相。而他自己呢,每一次敬酒,他显得极不情愿,心想:为什么交流一定要喝酒呢?难道就不能换种不伤害身体的方式呢?比如喝茶,比如聊天,想不明白的他只能陪着梁新雨一波接一波地接待,一次又一次地喝醉。祁俊飞想到每次陪领导接待的时候,上了酒场如同上了刑场,带有一丝恐惧和悲哀的心情。

  这个社会的规则从来都是强者规定,在你还没有超越强者征服强者的时候,你能做的只有向强者顺从和妥协。

  “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

  身处逆境,就是上天在考验自己,没有真正完美的人生,忍受就显得尤为必要了。在不能改变外部坏境的条件下,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忍受了。忍受不能减缓痛苦,但不忍受只能加倍痛苦。

  祁俊飞和仲胜立又聊到了兵团的体制,后来越聊越深,最后竟延伸到国家的体制和当前国际形势。

  聊着聊着,祁俊飞对仲胜立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胜立,你去兵团这几个月,变化很大嘛。”

  “是么?我都觉得自己是‘赵括式’志愿者,纸上谈兵而已。”仲胜立笑着说。

  “哪有!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你的传说。”祁俊飞开玩笑说,两人开心地笑。

  聊到最后,祁俊飞和仲胜立两人都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当祁俊飞和仲胜立穿着滑雪板小心翼翼地走步时,丁晓天已经就学会滑雪了,而两人却只能迈着蹒跚的步履,艰难地往前滑,歪歪扭扭。

  “你看,我们俩光顾着聊天,都忘了今天的正事。”仲胜立看到丁晓天轻松娴熟的的动作,一阵羡慕,说完便坐上缆车上了坡顶。

  说是缆车,其实就是牵引钢索下吊着一个圆盘,圆盘每隔几米一个,在电动的牵引钢索下供游客站着用腿夹住圆盘,在缆绳的作用力下,人伴着缆绳缓缓上行。

  到了滑雪场最顶部,仲胜立已经做好俯冲的准备了,他刚才看到丁晓天从高处滑下时的飒爽英姿,他早已迫不及待。他已经想象自己像冲浪者一样飘逸潇洒的表情,像身轻如飞的春燕疾驰翱翔。他固定住脚下的雪板,戴好手套、围巾。现在的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他身体向前微倾,他像一支离弦的箭,倏地一下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那一瞬间,仲胜立感觉腿脚恍惚有些僵硬,身体有种悬空的感觉。他心跳加速,耳旁风声猎猎,停下身体已再无可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沿着直线向下冲。张妍、刘娜正搭载缆绳上顶,看见仲胜立疾驰而过,便为他欢呼加油。

  滑了不到两百米,仲胜立终于在中途一个失衡,跌倒在地,身下飞溅起一片细碎的雪尘,坐在雪地上的仲胜立就像一艘轮船,搁浅在光滑的雪场上。

  祁俊飞站在不远处,看着仲胜立狼狈不堪的样子,放声大笑,仲胜立自己也坐在雪地开怀大笑,他笑是因为真的开心,刚才俯冲下来那种紧张和刺进并存的心情,那种惬意又冒险的感觉,让他觉得快乐,那种难得的快乐久久不能忘怀。

  “俊飞,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说不定你摔得比我更惨呢。”仲胜立笑着说。

  仲胜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尘,套上雪板,继续向下滑,他心想,“写材料那么难那么枯燥的事情我都可以搞定,更何况滑雪这么有趣的事呢?我还不信邪了,丁晓天能搞定的事情,我为什么搞不定?”

  这次,他吸取了刚才没有掌握平衡的教训,滑行的过程中,他不断调整自己的身体,让身体处于最佳的平衡状态。

  “平安着陆!”当仲胜立用雪杖“刹车”停下后,丁晓天凑上前来“贺喜”。

  “哈哈哈,原来滑雪很容易,不过如此嘛!”仲胜立一副骄傲的语气。

  有些人学滑雪快,比如丁晓天和仲胜立;有些人却觉得滑雪难如登天,比如刘佳梅和张妍。

  此时的张妍刚适应脚上的滑雪板,只能步履蹒跚地在平地上滑行,已经滑了好一段时间,除了掌握了摔跤不撞人的经验,再无收获。她看到丁晓天和仲胜立滑雪时的飒爽英姿,一阵欣羡,却又悔恨自己太笨。

  “丁晓天,快过来教我。”她终于向男朋友丁晓天求救。

  丁晓天见张妍在唤他,赶紧屁颠屁颠地滑过来,“女王大人,有何吩咐?”丁晓天戴上深黑色墨镜,像电影《黑客帝国》里的人物。

  “你看看别人,都是男朋友带着女朋友滑,你倒好,一个人玩得乐不思蜀,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来吩咐啊!”张妍有些不满地说。

  丁晓天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事要是上纲上线,他非得被批判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再严重些,要是回头饿他几天肚子,那情况就更糟糕了……他支支吾吾,企图搪塞过去,张妍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想让丁晓天带着她滑。

  “那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我教会,本宫免你一死。”张妍狡黠又诙谐地说。

  “交给我吧!”丁晓天长舒一口气,自信满满地说。

  丁晓天先从步行开始教起,他让张妍一只脚穿上滑雪板,另一脚穿着鞋,在雪地上慢慢地走。张妍扶着一开始害怕摔跤,扶着丁晓天,走得顺了,张妍松开抓住丁晓天的手,穿鞋的脚蹬一下雪地,然后把脚抬起,让滑雪板前进,几次实验后,张妍仿佛掌握了平衡的要领。

  下一个内容是跌倒。丁晓天说,跌倒是初学者的必修课,所以,如何在跌倒的时候保护自己,保护周围的人,也是非常重要的,要未雨绸缪嘛。

  丁晓天模仿张妍平时的语气,头头是道地讲解,俨然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张妍虚心地听着,认真琢磨着滑雪的诀窍。

  “张妍,其实滑雪就像生活一样,不怕摔跤,勇于尝试,你总会成功的。”丁晓天继续模仿张妍的口吻说话。

  “哟,什么时候变这么文艺了?不过,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哦。”张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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