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有一种缘分吗?冥冥之中安排着你,一步一步去接近她,抚摸她,了解她,欲罢不能。即使她很遥远……
西藏,与我而言,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有这样一位汉族女医生,她爱西藏,无条件的爱西藏,西藏在她的心目中是一位女神,是一块圣地,她认为,只有到了西藏,才实现了她心中的理想,才找到了她心中的净土,在西藏,她可以听见自己心灵的声音。但是她从未去过西藏。她是我的妈妈。要问我妈妈的这种感情缘起何处,她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说不清楚,但我理解——因为我对西藏的感情与生俱来。
带妈妈去西藏——是我对妈妈的承诺。
“回”西藏,工作,生活,扎根——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
这两个想法的形成大约是在我小学时期。
我的家乡距离神秘的雪域高原直线距离将近五千公里。有人说,这个距离不远,美国还在另一头呢。是啊,美国人人想去,西藏却望而止步。这个数字中间有太多的崇山峻岭,恶谷险道。这一点足以将我的梦想一拳击碎。但是梦想却插着翅膀像雄鹰一般执拗地越飞越远。小学毕业就有了留言册,在理想那一栏中,我填写的永远都是“扎根西藏”。每一次毕业从未改变。原因很简单:我从小认为我是西藏的孩子,是雪山与草原的孩子。这种感情在常人看来无法理解,也不必理解。
2003年,第一批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开始,大学即将毕业的我既有在校继续深造又有留京工作的双重机会。然而我却做出了一个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中太冲动,太难以理解,甚至太不切实际的决定——报名中义无返顾的填写了服务地:西藏。成为了北京少数几个被选中去西藏服务两年的志愿者之一,也是我校唯一的一个赴藏女生。
我没有去过西藏,淳朴的民风,憨厚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圣洁的哈达……构成了想象中的西藏。爸爸妈妈为我的行李忙碌着,我手握协议书,思绪却放飞:一望无际的草场,远处有雪山,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小房子,里面有我和一条狗,出去的时候背个书包步行几天到一个村子,途中可能还会遇到暴风雪……“带上这件大红羽绒服,要是遇到危险在大雪地里还挺显眼的。”妈妈的话把我拉回现实,但是看来妈妈想象中的西藏也和我相差无几。
飞机在跑道上停稳,仓门打开,我眯着双眼打量着这本应陌生的环境,却感到熟悉的让我亲切。我贪婪地享受着清新,舒爽的空气,呼吸到肺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从头到脚都注入了新鲜的活力一般。机会来的太快,快的让我眩晕,几小时前我还在北京,现在却站在世界屋脊上,眩晕的让我来不及有高原反映;机会来的太早,早的让我迷茫,来到西藏是我毕生的目标,我才二十岁,就实现了吗?来之前,多少人说:“张峡,两年之后赶紧回来。”谁又知道,我从踏上这块魂牵梦绕的土地时就再也没有想过离开她。
生活和工作不断给我惊喜。
初到的第一天,在广场上散步,我问当地的团委老师:“布达拉宫在哪里?”王老师手一指:“这不就是嘛~。”我惊愕。我想具有恢弘气势的布宫应该在空旷的郊外,孤独但是高傲,却不想他默无声息地安静地矗立在我面前,几米开外,我对他视而不见,他却高高在上的注视着我。我本以为见到布宫要颇费一番周折,甚至我还提上了日程。想不到他招呼都不打一下就出现在我眼前,这种太早太快的眩晕顿时又包围了我全身,只是不再迷茫,只是一片空灵,只是想拜倒在他脚下……